希鲁得从一个罐子里倒出一碗酒,放到我面前。
“这就是当地的织饮酒,你可以试试。”
我看碗中酒水还算清澈,而且刚刚倒出来就闻到非常浓烈的酒精味,再差能差到哪去!还能是纯酒精不成?
我将嘴里的面包咽下,端起碗猛灌一口。是一种难以说清的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刮嗓子,嘴巴里也开始感觉麻麻的,舌头上的味蕾不断持续炸裂,是字面意义上的炸裂,弄得舌头还有些痒,总而言之很难受。
“咳咳~,这酒真难喝。”
我痛苦的说着,希鲁得和格尔笑得不亦乐乎。
“哈哈哈哈~!欸啊,这就是当地的织饮酒,不过,与其他地方相比,太特殊了。”希鲁得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对我说。
“咳咳~,我还以为博西镇就够特殊的。”
“哪的话,你要是喝遍全国的织饮酒,你会发现博西镇的还算是很入口的酒啦。”
“迪龙先生,这我要和你说说。”格尔努力调整状态,然后接着对我说“阴阳岭村地势颇高,水源又来自附近的湖泊,导致当地的织饮树与果实与众不同。还有这独特酿酒的工艺,使得成酒后,口感会有些麻,还有些花。花是我们这的一个叫法,不知道你是怎么称呼那种感觉的。”格尔用手在他脖子那摆动着比划了几下。
“那就是刮了,喝起来刮嗓子。”
“这酒不是你那样喝的,要先放置一段时间,挥发酒里的‘花气’,然后在小口小口的喝就能尝到果子的香味。但这酒又不能放置时间过长,这会导致没有酒味和果味。”
“真是受教了,但小口喝酒没劲啊。”
听到我说的后,希鲁得猛的拍我后背。
“哈哈哈~没错,迪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喝酒嘛,那就是要喝出气势。这里的酒我喝着着急,你现在能明白我为什么要带织苗镇的酒了吧!”
“明白明白。”
“你现在是喝织苗还是……。”
“我喝织苗。”
“哈哈哈哈~。”
饭后,我们在餐桌上开始讨论明天的安排,顺便说下科特斯再处理完他的事情后也来到这就餐。
“目前还没有收到南边集结完成的消息,但据我估计,明天,最迟后天就能得到音信,之后就按照约定都好好休整三天,然后对博拉坡城发动总攻。虽然这次行动出现一些失误,但都是小细节上的事,没有实质的影响。而且,国王没有派出军队巡视,使得进展非常顺利呀。我想,这一周我们就能推翻国王了。”
“真是太好了!”众人几乎都是发出这样的感慨。
“那我下周就能回家继续经营皮革生意。”科特斯很高兴的说道,用小刀在烤鹿腿上削了一片肉,配着面包吃进肚。
看着他们愉悦欢快的吃喝,我认为没有绝对必胜的意志和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信念是不可能向他们一样,那么自如,那么洒脱。那个国王面对的是这一群人,他的失败将是必然的。而我很庆幸能加入到这场革命之中,同时收获到不菲的报酬。
阴阳岭村如果不是要塞的原因,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庄着落在此地还真是不错。村子外面景色宜人,山风吹得也正合适,沿着一条小路弯弯曲曲绕过几座山,我们来到了湖边。
“这就是静湖。”希鲁得向我介绍。
没想到山坳之中,还有如此宽阔平静的湖泊,正好湖边有一块平坦的草地,来回的长度都非常适合骑马训练。我先试着骑着马来回跑了一圈,主要原因是我在不断回想自己仅有的一些从别人那听来的训练技巧。
“迪龙,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进入状态。来吧!好好的训练他们。”希鲁得在一旁委托我。
“好,好吧。”我只能硬着头皮回应。既然革命如此顺利,大规模骑马交战几乎不可能发生,只要把他们练的像那么回事因该也就行了。
“你们都是有些骑马底子的,而且时间又比较紧,我们就加快训练进程。第一步就是骑马到指定位置停下,来回十遍……。”
本以为来回骑个马这种简单的会很容易,但有不少人不会控制,按照雅克廉夫的话说就是仅仅胆大能上马。
我不断重复对那些不着要领的人讲解如何骑,如何控制。
“看到没,我手,我腿。呢,缰绳,这时候缰绳要控制好。好,停下来了。就这样子啊,你们再去练。那边的几个骑得很不错,你们不懂就看看他们。练吧,练吧。”我虽然用最简洁易懂的语言告诉他们,但还是有不懂的,最好就是练习,多多练习。现在我开始理解小时候私塾的先生为什么会罚我抄写课文了。
“迪龙老弟,你可以啊!”雅克廉夫拿着酒杯走到我旁边,“这群家伙我是真不懂怎么教他们,嘴巴笨说不出什么条条框框。你可以,你不错,能这么认真。”
“没什么。”雅克廉夫帮衬着我下了马,我们又走到希鲁得那边。那块地方,有不少石头块,可充当凳子坐下休息。
“湖泊真不错,要是有个鱼竿我会在这钓鱼。”我对他们说道,科特斯他很喜欢钓鱼立刻搭了我的话。
“是啊是啊,没想到你也有这个爱好。”
“爱好说不上,只是闲来无事我会支个杆,等着鱼上钩。”
“这个湖就很不错啊,我前年钓过一条百斤大鱼,本来鱼竿都折坏了,想着肯定没戏,结果正好撞上湖面飘着的一颗树干。咚!的一声溅起水花,鱼就飘在湖面上,我才得了一次大便宜呀。”
“你还真是幸运。”我对他说。
“那是。不过我始终有个一困惑不得解,你说鱼的力道有那么大嘛,撞上去发出那么大的声音,而且我得到的不仅是那一条大鱼,还有两条几斤重的鱼也晕了过去,被我一起收获。现在想想还真是不可思议。”
“嗨~,那有什么不得解啊,那个树干附近正好有些鱼,两条被波及了呗。”雅克廉夫回答。
“哈哈哈,的确是个好回答。”我也很认同的对科特斯说。
“我也这么想过,但总感觉……哪不对劲。”科特斯还是有些疑惑,但没再说下去。
“静湖本来就被当地人称为圣湖,说是阴阳岭村最平衡的地方,即使周围地区大旱,静湖的水也没降低过。即使周围地区大雨,静湖的水也没涨过。一切就像静止了一样,一年四季湖水依旧。”格尔又将他了解的告诉我们。
“怪不得叫这个名字。”雅克廉夫说着将手中的一节木枝抛向湖中,数道波纹扩散开,并没有特别的变化。
一个人跑了过来,将一个纸条递给希鲁得,他看完后高兴的宣布南部的队伍也到达目标,三天后开始一起进攻博拉坡城。
过了一会,他们练的至少好了很多,我开始教他们如何马上搏斗,好在有不少人很有独特见解,听着他们说的合适便说‘对对对,就和他说的差不多。’或是要树立自己的权威性和专业性时说‘他说的基本不错,但在这个方面最好还是那么做。不过,实战中还是要灵活运用。’
就靠着这些话,以及雅克廉夫等人时不时热情的指点,训练的是非常顺利。
夕阳落下,在半山腰看着湖面波光鳞里,就这样盯着湖面有种激情退去却难分舍的感觉。看着一队人马从下方徐徐走过,周围将会变得空旷凄凉,如果可以,我真想把房子建在正站立的位置,至此与世无争。
我上马追着队伍。
阴阳岭村是个要塞,之所以我说它和周围景色不搭就是因为那全由石头建的围墙和林立高耸的塔楼,在大老远就能看到这种及不搭调的风格。我们直到天色变黑才回到村子里,吃了些面包,大伙被吩咐早些休息,明天继续训练。
我刚刚来到二楼,看到科特斯等人抱着一堆武器,随口便问道“嘿,科特斯你在干什么?”
“哦,迪龙啊。这些刀剑今天都使用过,现在一起送去打磨。你的武器要不要也拿来打磨?我代你弄。”
“谢谢你好意,不必了,今天没怎么用刀。不过,你可真是够忙的。”
“欸~,还好啦,打磨是交给专门的师傅弄。最麻烦的是打马掌,今天有不少马要重新弄,过会还有得忙呢。你好好休息,明天还要去训练他们。”说完,科特斯调整抱的姿势离开。
我想大概每个人都在此找到了自己的定位,科特斯负责后勤,格尔负责情报,雅克廉夫看起来就五大三粗的,会是个将军,希鲁得是革命的总指挥,是个谋略之人,下一任国王会是他了。我呢?会成为军队训练的教官么?恐怕名不副实难以寄任。
在公共澡堂泡了泡澡,双腿得到了充分的舒缓,尽管是骑着马,但一天天的就属腿最不舒服,尤其是小腿部分。
躺在床上,想到明天还要训练他们,一种充实之感又弥漫心头,或许,我很适合这个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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